有缘即重逢
黑历史太多,溜了溜了

【双首领】聊以杯酒慰平生(古风AU)


那男子又来了。

闻见笃笃的叩门声,福泽叹息。

他踱过去开了门,转身进屋。

久违了,福泽阁下。

森鸥外声音悠悠然,飘入耳中。

不喜欢我带来的见面礼吗?

福泽投以一瞥。

瞧见那人搁下背篓,抬手,将什么插进了门框上的虫眼里。

一朵浅紫色的常夏花。

说来,入秋了。

他心底生出这样莫名的感慨来。


一如往常,两人用过夕食,便开始饮酒。

福泽开了对着外廊的隔扇,月光如水倾泻。

一条腿半屈着,握杯的手支于膝上,森鸥外微微偏头,看向草席那端的福泽。

福泽知道他要开口了。

他素来是耐不住静的。

独自一人隐居在此,阁下不寂寞吗?

你问过多少遍了?

福泽呷酒,以问答问。

人之多变嘛。

森鸥外不以为意地笑。

谁知道阁下的答案何时会变呢。

劳你挂心。不过……

不过?

若你不来,我怕是能过得更好。

阁下是说,我让您与外界产生无谓的联系了?

森鸥外莞尔。他换了一条腿屈着,平伸出去的腿半截浸在月光里,竟显得覆雪凝霜般白皙。


福泽垂下眼去,忆起两人的初遇。

寻常的暮春傍晚,鲜闻的敲门声。

在下一介医者,入山采药,天黑辨不清归路,不知能否请阁下留宿一晚?

青年微笑着。

夕光漫过他的肩头,渡鸦扑簌簌振翅。

黄昏,逢魔之时。


那便是一切的开端。


之后,森鸥外便时不时造访。

每回只停留一宿,隔天清晨便消失在苍莽的山色中。

作为谢礼,他会捎来些可入酒下菜的野菜野果。

以及,故作风雅似的,一朵花。

——夜露般来去悄然的男子。

可谓是世人醉心的怪谈了。

于福泽而言,这等不祥的念头好比雨天廊下的一抹水痕,淡去得极轻易。他是不信魍魉魑魅的。

只是,他偶尔会好奇。

对方是以何种的姿态行于世间的呢?

健谈如森鸥外,对其本人的事却缄口不言。

福泽也就掐灭了那点愧疚,由着自己揣测。

若非频频来此,福泽定会以对方是云游四方的铃医。可即使知道森鸥外有所定居,那人外寄于权贵门下充当侍医的情形,他也想象不出。

他有时会想,比起隐居山中的自己,森鸥外或许是更为出世的。


阁下,想听些我近来听闻的逸闻么?

森鸥外不介意他的沉默,凑近为福泽斟酒。

你说。

福泽颔首。

一人讲,一人听,就这样将漫漫长夜度过。

可森鸥外今日所讲的,和先前都不一样。


那是一名剑士的故事。

其人自幼习武,剑术之高超令人颤栗。

感激藩主的知遇之恩,憧憬其所言的大义,剑士不断挥动着利刃。

视名利为若身外之物,仿佛逗逗野猫便能使他满足。

可不意间,波澜渐起。

刀刃没入体内的微响。

血液溅上脸颊的温度。

他曾恐惧而终麻木的,竟再度扰乱其心境。

异样的渴望盘旋胸中,抚之不去。

甚至他屋中静坐,照旧修整刀具,恍惚间看到刀尖鲜血滴落,坠地绽开红莲朵朵。

何时,才能再杀下一个呢?

似有恶鬼附耳低语。

剑士悚然。

于是,他恳允除籍离藩,给原主人熟识的米商当了护卫。

看家护院的清闲日子一晃半载。某日,米商忽来哀告。

那人利益熏心,哄抬米价。

对方请求剑客暗杀自己的竞争者。

早听闻您是仗义之人。

米商旁敲侧击地提醒着。

杀念已淡,有恩未报,况是义行。

剑士最终应允。

是夜,官吏手中灯火灼灼,照着残破的尸首,照着剑士染血的发。

他被出卖了。

米商遣来的仆役隔着铁栅栏,向剑士道出实情。

不为我所用的利刃,不如熔毁。免得他日之患。

这是藩主的意思。

一辈子居于闲职,怎抵仅一次的物尽其用。

米商亦赞同。

事到如今,无人会信您的争辩。

您所追求的大义,不过镜花水月。

此后,武士再无音讯。

或言其于狱中自尽,或言其主买通官吏,将之秘密处死。


初听这个故事,我只觉得荒唐。

明月穿行云中,森鸥外的神情晦暗不清。

有那样的力量,却将其桎梏。

他是在笑吗?

之后细想,竟有些羡慕那剑客了。

这世间有太多人,自以为知晓不存在真正为义的杀戮,便放任自流,最终连一星半点的罪恶都感觉不到,还浑然不知。

也无从改变。

他笑了。

略显落寞的笑意。

福泽阁下,您说呢?

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

福泽瞥了一眼森鸥外的背篓,那是他第一次认真去看其中的药草。

您曾是武人。

你并非医者。

森鸥外看着他,笑意更深。

您不责备我吗?

不,我没有那种资格。

福泽举杯,一轮月影落入酒中。

只是,若你厌倦了……

对他而言,那话语难以启齿,对方却似已了然。

好。

森鸥外向前倾身,与他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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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冗长文风的厌弃产物_(:з」

尝试了简洁隐晦(算是吗//////)的写法,在这里补充说明一些细节:

常夏花名为常夏,实际却是日本传统文化中的「秋之七草」之一,故福泽生出入秋的感慨。而天气转冷,也代表草木凋零后森鸥外将不会频繁进山。

剑士显然就是福泽本人←想用别的故事来影射无奈脑洞不够,森鸥外知道内幕,可见也是业内人士(?),福泽看向其背篓时认出了其中的毒草,由此证实猜想。

剑与毒,明与暗。

福泽出生武士家庭,所受的教育让他认为为藩主尽心尽职便是义,无意的杀戮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会因察觉自己心中埋有杀念而强烈动摇、深以为耻。而森鸥外设定上是为了生存而手染鲜血,没有福泽的那种道义观念,也早丢弃了负罪感,曾经的他认为这是合理的,直到听闻了福泽的故事←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

归根结底,两人都在对方身上寻求自己没有的东西。

顺便一提抓到福泽的官吏是夏目先生,所以给他放了233333

第一次写双首领,感觉捏不准性格……若觉得哪里OOC请留言鞭打【土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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